生命
是起源的后续
“柯儿，自己去玩，我现在很忙。”青年试图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孩童扯下来。
“可你答应要陪我玩的，”柯莉普顿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“你答应过的。”
奥克希贞叹了口气，“好吧柯儿，我给你讲个故事，但是你要乖。”他摸摸她的头。
小女孩听说有故事就不再吵了，乖乖坐在他腿上，等着听故事。
“柯儿还记得上次你问我你是怎么来的对吧？”
“其实那个故事并没有讲完。”
“有一群元素，他们并不在自然界中存在。”
“起初并没有他们，海德洛根没有创造他们。”
“猜猜看，创造他们的是谁？”
青年没有再说下去，开始唱歌，孩童闭上眼睛，觉得那歌声如潮水般漫上她的心头，温和地拍打着她心头的那片沙滩，那不是她熟悉的任何语言，但她越听，就越觉得与这首歌心意相通。
“这是什么歌？她抬起头问道。
“这是生命之歌。”
“很久很久以前，地球上出现了很简单的生命，它们生活在海中，那时我的力量还不强大，凯尔本和海德洛根占了上风。”
“那些简单的生命，它们真的很蠢呢。”
“有一些会制造氧气，可这对它们是有毒的。很多简单的生命死掉了，剩下的开始适应氧气充足的环境。多亏了它们，我的力量变强大了。”
“之后那些更强的生命开始抢夺较弱的生命的生存空间，食物，甚至夺走它们的生命。它们开始竞争了，在竞争中这些生物变得更强。这时我们才真的觉得有意思起来”
“后来有些生命厌倦了海洋，走上了陆地，第一次，我们在陆地上看到了生命。”
“再后来啊，有些跟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的生命出现了，它们占满了地球，在这些生物面前，我们的力量太过于弱小，我们恐惧它们，厌恶它们，直到一颗流星毁灭了它们，而我们活了下来。”
“后来它们把它们的位置让给了其它生命，一些与我们更相像的生命。一开始他们住在树上，因为一旦走下树，就会被不怀好意的天敌杀死。”
“后来他们不知为何走下了树，开始直立行走，伟大的故事开启了。”
“他们跑不快，跳不高，没有尖牙和利爪。他们就这样站在天地间，无助，渺小。”
“在我们眼里，他们像是弱小的婴儿，他们恐惧黑夜，因为黑夜带来恐怖，带来危险。”
“我们躲起来观望，我们看着他们似乎徒劳的摩擦两根木头，生起火，驱散黑夜。”
“我们看着他们似乎徒劳的敲打着石头，将它变得尖利，做成矛，驱赶野兽。”
“我们看着他们似乎徒劳的采集着草籽，将它撒进地里，长出植株，收集粮食。”
“我们看着他们从弱小慢慢变强大，我们觉得更有趣了。”
“想想看，似乎在不久以前，他们还与其他生命没什么不同，整天只想着如何收集到足够的食物，没有任何智慧的迹象。而现在，他们已经与那些生命拉开差距了。”
“于是我们走入他们中间，教他们如何表达自己，给他们取名字叫人。”
“于是我们帮助他们选出领导者，让领导者领导他们繁荣昌盛。”
“于是我们看着他们建立王朝，这时我觉得我们已经做的够多了，我们离开，隐居山林。”
“于是他们自己进发了，带着他们的智慧和愚蠢，勇敢和怯懦，善良和邪恶。”
“我们看到女性被视作奴隶，我看到一小部分人高高在上，享有无上的权力，大部分人匍匐在下，甘为臣仆，我看到他们残杀自己的兄弟姐妹，奴役自己的兄弟姐妹，把华美的城堡建筑在无数兄弟姐妹的尸体上。”
“但我们也看到有些人为了女性的权利呼吁奔走，甚至被视为异类，有些人放弃荣华富贵，只为普度众生，有些人站在蓄势待发的战争机器中间，明知道自己会粉身碎骨却不管不顾，只为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，避免兄弟姐妹互相残杀。”
“我们看到他们控制群众的思想，让群众愚蠢，在自己与群众间建筑屏障。”
“但我们也看到有些人尽自己所能去打破屏障，让思想的火光照耀全人类。”
“我们看到他们制造可以杀死所有人的武器，看着他们禁止这些武器。”
“我们看着他们意识到一切人皆是兄弟，看着他们付诸实践。”
“这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生命，也是一群大有可为的生命。”
“他们将去往何方？”
“谁知道呢？”孩童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，“奥克希贞，我们看着生命从海潮间的谈吐挣扎出来，从一种形状挣扎为另一种形状，从一种力量挣扎为另一种力量，从爬行到自信的在陆地上直立行走，一代又一代挣扎着征服高空，又滑落至最黑暗的深处，我们看到他们在恶劣天气和饥饿中改善自己，变形重塑，我们看着它变成这个样子，像我们，却不是我们。”
“这一切的一切只是黎明前的曙光，他们所有的思想只是觉醒前的短暂梦境，他们的思想终将泉涌而出，最后那一天会到来，在无尽的日复一日的一天，那些潜藏在他们的思想中，隐藏在他们躯体里的生命将从这个世界崛起，笑着向繁星伸出双手，终有一天。”
“是的，”青年摸摸孩童的头，“终有一天。”
孩童张着眼睛，向繁星伸出双手。